“群体免疫”或是新冠疫情大流行的唯一终点
国外的普遍感染可能建立起群体免疫,到时国内怎么办?
COVID19全球大流行已经既成事实,随着疾病在全球的快速蔓延和国内输入病例的压力,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担心一旦世界很多国家的普遍感染建立起群体免疫,而我国人民99%以上没有接触到该病毒,我们如何应对?
的确,北半球主要国家普遍发生了大流行,人口的普遍感染似乎正在成为现实。
日前,英国首相已经确认自己感染了新冠病毒,“加入了建立群体免疫的大军”。
有人说,看似,英国的“群体免疫”还真不是停留在嘴上,而是落实在每个人的行为上了。
这样看来,“国外建立起群体免疫,国内面临第二波流行”的担心还真不多余,而是非常现实。
届时,我国近14亿人民仍然是世界上最庞大的易感者人群,我们该怎么办?
在回答怎么办之前,首先必须拨乱反正,把国内强加在“群体免疫”头上的污名给拿掉。
群体免疫就是故意让大多数人感染来获得主动免疫?
这是国内很多人,包括一些专家强加在群体免疫头上最莫须有的欲加之罪。
群体免疫其实是一种自然现象,是指传染性强的传染病会感染生物种群中大部分易感者,幸存者(不论比例大小)获得主动免疫变成非易感者,当免疫者占种群中的比例足够高时,疾病在该种群的传播就会四处碰壁,不再在该种群流行,即使其中有少数易感者也不容易被感染生病。
就是说,通过多数成员获得主动免疫而形成对整个群体的保护,这种自然生态平衡现象就是群体免疫。
因此,群体免疫在自然界无处不在。
几乎所有生物种群都是在群体免疫的“保护”下才得以过上相对“安稳”日子的。
有人说,历史上从来没有通过普遍感染来获得群体免疫的先例。
大错特错!
假设,没有群体免疫的保护,所有传染病就会在所有易感者种群中时时不断流行。
又有人说,传染病流行过后不再流行是因为病原体为了生存而进化出毒力降低的毒株。
其实,这种说法把细菌病毒说的太聪明,太有大脑了。
事实上,生物进化没有动机,变异是随机的,变异的后果是经过自然环境选择的,因而看上去是往更适应环境的方向进化的。
大流行后传染病“毒力”的下降,的确有病原自身适应的因素,但是,这种适应更多的是宿主方面的,即获得了一定程度的群体免疫。
比如天花,这种“旧大陆”烈性传染病在欧亚大陆经过千百年的流行,毒力似乎低了不少。
但是,一旦漂洋过海到了“新大陆”,立马翻脸,形成几乎种群灭绝的大流行。
原因并不是它到了新大陆后变得更毒,而是对新大陆居民与它相互之间都是全新的,所有新大陆的居民都是易感者。
没有群体免疫的保护,才有了几乎种群灭绝的大流行。
这才是群体免疫本来的样子。
近代人类唯一的不同是可以主动寻求“不致病的普遍感染”
在疫苗出现之前,人类在传染病面前与其它生物种群几乎没有差别。
唯一不同的就是近代以来,对于可以造成严重健康危害的部分传染病,人类开发出了疫苗接种这种技术。
所谓疫苗接种,无论是减毒疫苗,灭活疫苗,成分疫苗,归根结底原理只有一个,就是使用去除或减低毒力的病原体(成分)“模拟”主动的,不导致(严重)疾病的普遍“感染”,通过这种模拟的普遍感染在人群中建立群体免疫。
请注意,疫苗针对的只是部分可以造成严重健康危害的传染病。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可以造成严重疾病的传染病难以开发出安全有效的疫苗,而对于一些不造成严重疾病的传染病则出于利害权衡而不会开发疫苗。
对于没有疫苗的传染病中那些传播力强的,没有在人类造成无时不刻的流行,很大部分原因其实还是普遍的自然感染建立起来的群体免疫。
以普通感冒为例,引起人类普通感冒的病毒达200多种,人群中却没有经常发生感冒流行呢?
原因就是,我们在生命早期已经感染了其中的很多部分,在成年人人群中早已建立起了针对大多数感冒病毒的群体免疫。
但是,由于成员的不断更新,针对感冒病毒的群体免疫的覆盖率并不够高,新补充进来的婴幼儿,直到较大年龄的儿童却没有形成对多数感冒病毒的免疫,群体免疫漏洞较大,因而感冒才得以在人群中一直存在。
在不适合病毒活动的季节表现为散发,在某些适合病毒活动的季节会出现一定程度流行。
这就是小儿每年会感冒6到12次,而成年人仅有1到3次的原因。
针对于一些人们仍然耳熟能详的可以造成严重疾病的传染病,人类竭尽可能开发疫苗,并通过一定的强制(甲类疫苗)措施保障实现人群的普遍接种,以形成更高水平的群体免疫,从而避免这些疾病流行产生的危害。
比如,结核,小儿麻痹,麻疹,水痘,百日咳,白喉,流脑,乙脑,等等,等等。
嗯?
你发现没有,其实这些疾病的名字原本都应该像“小儿麻痹”一样在前面加上“小儿”二字。
因为这些传染病基本上都发生在婴幼儿和儿童早期,成年人却很少感染或者新感染。
因此,大多数疫苗(甲类)说到底不过就是在婴幼儿和儿童中模拟主动的普遍性感染而寻求在新成员中建立群体免疫,以维护整个群体免疫不出现大的漏洞。
请你给我一个COVID19会自己消失的理由
传染病传播的三要素包括:传染源,传播途径和易感人群。
COVID19的全球大流行在短短3个月内已经将病毒播撒到世界没有一个角落,这种“新冠速度”在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这意味着世界上大多数人类社群都被播撒了种子病人,并正在进行大量传播。
因而,在可以预见的很长时间内,世界上不会缺少COVID19传染源。
我们知道,COVID19的传播途径是呼吸道飞沫和接触传播;关键是,这种疾病在潜伏期就可以具有传染性,而且大量存在的不易被识别的轻症和无症状感染者是这种疾病传播的主要推手。
因此,COVID19的传播途径很难被完全阻断。
目前世界上有近77亿人口。
由于新冠病毒对人类来说是一种全新病毒,理论上讲全部人口都是其易感者。
即使,大流行已经产生超过70万的实验室确诊感染者,这仅仅占全部人口万分之一。
即使大胆估计一下,世界上或已经还有10倍的隐形感染者,两者相加的770万也不过站全部人口的千分之一。
这意味着全球超过99%的人口仍是其易感者。
大量存在的传染源,难以完全阻断的传播途径,和千万倍于传染源的易感者人群,这么强传播力的传染病没有任何理由在短时间内消失或者停止流行。
全球性群体免疫的建立,或是COVID19大流行的唯一终点——无论是通过疫苗接种,还是普遍性自然感染
传染病的流行受很多因素的影响,比如病原体传播力,传播途径,地理和气候适应性等等。
有一些传染病,尽管传播力很强,却只能被限制在一定地理范围,被称为地方性流行病,比如像疟疾这样的虫媒传播性疾病。
有的受传播途径限制,只在特定人群传播,比如,艾滋病,主要在可以接触到感染者血液和体液的人群中传播。
有的传染病则不然。
像COVID19,为什么自从它开始在武汉暴发,很多科学家就一致性预测,其全球大流行不可避免。
这是因为,2019-nCoV完全具备造成全球大流行的两个条件:
人类没有接触过的全新病毒,全体人类都是其易感者;
通过几乎不可能被完全控制的传播途径和超强的传播力。
迄今的结果也证明了这种预测的科学性。
根据英国帝国理工学院和世卫组织MRC全球传染病分析中心在周四发布的一项新的模拟研究:
如果不加任何干预,COVID19将在250天内造成全球70亿人感染,4000万人死亡;
震撼预测:如不加干预,新冠大流行将感染70亿人,死亡4千万
即使在疫情开始的早期采取积极的大检测,严格的社会疏离为主的遏制策略,可以有效预防大多数的感染和避免绝大多数的死亡,但也会造成4.7亿人的感染,和186万人的死亡;
如果同样的遏制策略被延迟,感染人数就会暴增到24亿,死亡1045万。
就目前来说,主要的西方国家采取的都是缓解或强化缓解策略,这样可以减少约一半的感染和死亡。
但是另一方面,也就意味着在这些国家最终仍然会形成约40~50%的普遍感染。
因而,以目前的趋势,在以美英德法等为代表的西方国家(目前)通过普遍的自然感染形成群体免疫已经是大概率事件,就如同历次的流感大流行一样。
而我国,由于积极的防疫策略,保护了几乎所有人民免于暴露和感染新冠病毒,这样,我国仍然拥有多达14亿,世界上最庞大的易感人口。
按照COVID19所表现出来的“暴脾气”(流行病学特征),除非我们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通过普遍性疫苗接种建立起具有足够保护性的群体免疫,否则,第2波甚至第3波流行恐怕在所难免。
像流感,COVID19这种具有超强传播力的传染病,人口中建立起高覆盖率的有效群体免疫,达成人类宿主和新冠病毒之间一种生态平衡,或者是大流行的唯一终点。
流感,只因为这种群体免疫的有效性不够(也包括RNA病毒的频繁变异),覆盖率不够高,才造成了所谓季节性流感反复流行的残余。
我们应该怎么办?
对于一般公众而言,我们所能做的非常有限。只有:
严格遵守国家的防疫法规(甚至不需要理解,都必须严格执行),帮助预防疫情的卷土重来;
等待疫苗的成功开发;
一旦疫苗成功开发,不管有效性如何(哪怕像流感疫苗那样只部分有效),都应该积极接种;
做好第二波流行,甚至更持久的防疫准备。 为什么不说每次流行带来的灾难?对于那些年老和有基础病的人,都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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